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時光倒流到1846年,這個準備建造成蒸汽機維修廠房的地方,一開始就爆發當地工人與來自愛爾蘭砌磚工人的互相攻擊,倫敦首批正規警察奉召到場,在面對他們職場上的第一次挑戰,最後選擇逃離現場,讓工人自行解決。圓屋從此多(故)事。
其後原址一直運作,中間曾改變用途,直到上世紀六、七十年代,因著工會的支持,變成了見證不少巨星誕生的傳奇舞台,並引爆了龐克、新浪潮和另類劇場的一波又一波的運動,影響一個接一個世代的人,卻於八十年代初隨著經濟下滑而關閉。1998年玩具商人諾曼爵士讓它重新上路,並於2006年籌募了三千萬英磅改建成配合21世紀的現今模樣。
圓屋劇院至今仍是社會的焦點所在,很高很高並頂著光頭的行政總裁及藝術總監馬克斯.戴維認為,主流場館有時難免將藝術當作商品或品牌去經營管理,或會遺忘了藝術裡頭關於生命、靈性、激情的本質,他以圓屋為例,指那不是如皇家歌劇院、南岸中心等為一個特定功能而建,反而強調思想的交流,透過不同的藝術媒介表達創意和探索未來。
唸音樂出身的戴維相信在邊緣外圍的另類空間,不用處處受制於正統的身份,讓不喜歡墨守成規的人去發展潛能,孕育新的文化景象,而當中脫穎而出的,將會帶領潮流,變成明天的主流。這種推陳出新正正就是主流社會所需,一如1966年10月為圓屋首度變身成舞台而唱通頂的樂隊Pink Floyd,當年只是寂寂無名的小輩,台下還有拖著Marianne Faithful 跳足成晚的Paul McCartney。圓屋在意的是才藝。
因為諾曼爵士的意願,目前圓屋劇院以11至25歲的青少年為服務對象。它的兩大方向是每年製作或邀請頂尖優秀的舞台演出;另一方面,讓年輕人參與台前或幕後,並包括多媒體的製作,其中四成機會是給予被主流社會摒棄的邊緣青年,他們或沒有上學,或行為出現問題,家庭背景複雜。戴維說希望透過與專業藝術工作者或其他階層的同代人合作,學會信任與諒解,讓他們享受創作的歡愉外,亦能燃起希望,重投生活。
為了承傳作為自由包容表達的另類空間精神,圓屋劇院在改建過程中加入不少開放元素,如四周換上玻璃幕場,讓裡外的人都能互相看見,企圖打破文化場地冷漠的狀態。圓屋原本的圓形設計,亦讓它象徵民主,因為沒有包廂,沒有等級,座位可以移動,極具彈性;而且將觀眾跟表演者的距離拉近,讓彼此都能直接感受即時氣氛,沒有人會被冷待。
不過,如果沒有人的暖場,建築物只是一個空殼。戴維邀請你下次去參觀時,不妨先感受那群接待員的熱情,這二百名來自不同階層的義工,可說是圓屋的親善大使。年輕人還組成顧問團,為上演的節目提供意見,當中還有2名代表坐在董事局裡共同參與管理。他們會否揪起另一場運動有待證明,但肯定的是,他們將與圓屋一起,作為另類創新藝術的捍衛者。